沅秋

守望

斑生贺

3k＋

现代paro

斑万花筒天生向

无差清水。

守望

一

守望

一

今天是斑的10岁生日。

来自各方势力的礼物堆满了斑小小的屋子，像一座座小山，来自顶级洋果子师傅制作的蛋糕摆在斑小小的桌子上，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完美，却没有多少人气。

每一年的生日，斑注定只能自己度过。一开始斑还很有干劲的拆着一个个礼物，并不时欢呼一声，可很快斑便不想拆了，就算他有再多的礼物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分享这份喜悦。

不过还是有高兴的事情的，他的弟弟来看他了，给他带来了亲自制作的贺卡和稚嫩的画，他的父亲同样也来了，在窗外望着他，却不曾走近。

同样，今天那个男人也会来。快要到十二点了，男人从未迟到过。

淡淡的人影从空气里显露出来，逐渐变的清晰。那是一个男人，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，鸭舌帽在他脸上投下小片阴影。斑很开心的跑过去，从男人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袋子，充满期待看向里头的东西——一张游戏光碟和几张动画光碟，都是斑想要很久，却一直没有得到的。

“生日快乐”男人说，伸手摸了摸斑的头，他的动作是那般轻柔，像是在抚摸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。他看着斑，像是在看着他心底的那个影子。

男人心底有一个影子 他对那个影子满怀歉疚，却无法补偿他，所以只好把满怀的歉疚倾注在斑身上，尽可能去满足他的愿望，让他开心，似乎这样可以消除他心底无法释怀的那份沉痛。

但这都没关系。金属门阻拦了斑通向外界的道路，也阻拦了一切的入侵者。他是家族最强力的武器，是盛放对先祖敬意的容器。生来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他既强大又脆弱，也许一阵风便可以摧毁他，所以除了被抬进手术室，他从未踏出过房间一步。男人给他带来太多的欢乐，给他真切的关心，足以让他忽略这件事。

他的世界太小了。

二

班不记得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。只依稀记得是某一天的早晨，他坐在角落里摆弄着他的那些玩具，一抬头，便看见男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，像空气里结出的果实，到了时候便掉下地来。

“你好啊，小家伙。”这是男人说的第一句话。两颗硬硬的东西被塞到斑手里，摊开手掌，是两颗包装精美，看起来亮晶晶的糖。

一个陌生人，他应该警戒的。他只需要轻轻一眨眼，抬起手，男人就可以消弥于片刻之间。但是斑没有这么做。他无端在男人身上感到亲切与依赖感，同样，他在男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敌意。

“你是谁？”斑问。男人没有回答他，只是抬起手，轻轻揉了揉斑有些扎手的头发。“糖是葡萄和桃子味的，不知道你会喜欢哪一种，所以两种我都给你带来了。”男人说道，轻轻避开斑紧盯着他的双眼。

斑在男人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。每次他隔着金属门问父亲他什么时候能出去，他的父亲也总是像男人一样，躲避开他的目光，默默点上一根烟。

“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男人说，抬手摸了摸斑的头。班眨了眨眼，发现男人不见了。

男人离开的是那般匆忙，更像是在逃避些什么。

糖在手心捂至温热，松开手掌，两颗糖在掌心发着晶莹的光。剥开其中一颗，丢进嘴里，甜甜的味道立时在斑嘴里扩散开来。他开始有点期待男人的到来了。

三

从那时候起，斑总能见到男人。

男人总会给他带些礼物，像是手工匠人烧制的玻璃珠，里面仿佛藏着一个宇宙，小小的鲤鱼旗，给斑小小的房间增添一抹鲜艳的红色。待到斑长大一些后，礼物就成了游戏和动画光碟，两人凑在一起打游戏和看动画。

斑单调简单的生活被染上层层彩色，他开始像正常的小男孩一样生活。

有时候万花筒带来的病症发作，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匆匆将斑瘦小的身躯抬上担架，匆匆将他运向手术室。刮骨般的痛充斥斑全身，男人站在一旁，眼里充满了难过。“没关系的，我不痛。”斑艰难地扯起嘴角，对男人比着口型。他不想让男人伤心。

在彻底失去知觉之前，斑看见男人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
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，比起笑，更像是哭。

每一次动完手术斑都会在病房躺不少日子，他没有什么事可做，便缠着男人给他念书，男人也从未拒绝他。

男人给他念过很多书，诗歌童话面面俱到，念得累了男人就轻轻从斑身边起开，从床头换来几本五彩斑斓的图画书，让斑自己看着玩。

每日睡前男人都会给斑念小王子，一点点讲述这个既温柔又悲伤的故事。

男人的声音温柔，每次斑都会在男人的读书声中慢慢进入梦乡。

“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？”斑问，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，一转眼几年过去了，斑的身体好上了不少，脸上也终于有了几分健康的红晕。

“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斑哦，等斑再长大些就会知道了。”男人伸手摸了摸斑的头，被斑躲开也没有生气，“哼，”斑偏过头，装出一幅很生气的样子。“欸，别这样啊。”男人的声音传来，透着浓浓的沮丧，斑扭过头，便看见男人低着头一副无比消沉的样子。

“别这样，你可是个大人。”斑说道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斑也发现男人在一贯的温柔之下爱消沉的毛病，明明是个成年人，有时却比他还像个小孩。“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，反正我很快就长大了。”斑说，看见男人抬起头，脸上显出一种认真又悲哀的神情。

“我希望你不要长大得太快。”男人说。

因为当你长大，未来就要结束了。

四

又是几年。斑的身体真正意义上好了起来，他开始被允许去外出，去适应外面的世界。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，像童话和男人所告诉他的那样。每次外出，男人总会跟在他身后，笑着看斑兴高采烈的样子。

但斑知道男人并不是真的开心，或者说不是完全的开心。男人面上的喜色从未到达过他的眼底，只是虚虚的浮在表面。

斑问过男人为什么他不开心，但男人只是摇摇头，像从前一样揉揉斑有些扎手的发顶一边感叹说斑长大了，语气不自觉有些沧桑。

但斑清楚，男人所感伤的，不止这些。他终有一日会上战场，会履行他作为一把武器的使命，最后在某个地方消亡，或是被放在某个地方受后人敬仰。

这是斑的命运，他也很早就接受了。如果他的牺牲能换来自己的弟弟，自己的族人平安的生活，那他便心甘情愿。他决定和男人说清楚。

他和男人说清了他的想法，也是第一次，斑在男人眼底看到更多复杂的情绪。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，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时，男人像多年前一样，消失不见了。

一晃又是两年。

“准备好了吗？斑”是他的父亲。

“准备好了，父亲。”斑答道，他父亲的手搭在他肩上，像是即将压在他身上的重担。

随着他身体的好转，斑拥有了成为继承人的资格，他不再简简单单只是一柄武器，他拥有了更加复杂的身份。所以他被送去学校，去学习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。

何其讽刺。

将情绪很好的敛至眼底，班微微侧过头，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男人。男人今天一直很沉默，沉默到诡异的地步。男人的反常也钩起藏在斑心底多年的疑问，突然之间，斑有许多话想问男人。

他借口有东西落在房间里，匆匆跑回他待了十四年的小小房间，并示意男人跟上。

“你到底是谁？为什么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看不见你？”斑问，埋在心底的疑问一瞬间全都翻涌上来，他无法不疑惑。而且他总有种感觉，他这一次离开后，他将再也见不到男人。

男人没有说话。空气像被冻住了一般，连同斑越来越冷的心。门外礼貌的敲门声响起，没有时间了，斑转身向门外走去，男人看着他的背影，终于开口道：“等你回来，我就告诉你一切，相信我，我会等你回来的。”

“嗯”斑回应，脚步一刻不停地向门外走去。

“我相信你。”口型。

门关上了，男人待'在原地，露出了一个满是悲伤的笑容。

“我等不到你回来了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因为当你回来，你将再也不会记得我。

因为……你将见到过去的我。真正与你相识的我。

尾声

千手柱间睁开眼睛。

“你确定要用转生的机会，去留在宇智波斑身边？”

“是的，我确定。”

“好吧，但你只能在前十四年陪着他，且不能告诉他你是谁，时间一到，一切都将回到原点，你不能改变任何事情，这样你也愿意？”

“是的，这便足够了。”

“那，你去吧。”

空间慢慢变换，年幼的斑站在他面前，一脸的好奇与警惕。

他与斑少年相识，青年相知，相离。曾经的他明白得太晚，现在的他来得太早，兜兜转转，都是一场空。

他与斑已无未来可言，他所能守护的，只剩苍白的过去。

“你好呀，小家伙。”他说道。

曾经的他辜负了斑对他的信任，但现在，他有机会去补偿了。

这是他们的初见，新的初见。

他的手里攥着两颗糖，象攥住旧日的时光。

他将糖放到斑手上。

也放下了旧日的时光。

end

一篇很短的故事，献给我爱的他们。

初三党尽力了（为明天的体育考试攒攒人品）

一个广州民众的悲哀